亚洲较大的“高考工厂”毛坦厂是怎样的?万人空巷送考生又是什么规定?
高中 来源:网络 编辑:楠哥 2017-08-22 10:57:22

  亚洲较大的“高考工厂”毛坦厂是怎样的?万人空巷送考生又是什么规定?关于“毛坦厂”的新闻每年都会充斥这教育教育新闻的头条。小编知道高考意味着什么,但是没见过万人空巷送考生的场面,“高考工厂”毛坦厂究竟是怎样的神话。

  毛坦厂:亚洲较大的“高考工厂”

  采访时间:2014年。

  采访地点:安徽省六安市毛坦厂镇。

  受访人:毛中师生、家长等。
 

亚洲较大的“高考工厂”毛坦厂是怎样的?万人空巷送考生又是什么规定?

 

  2014年六一儿童节前夜,中央电视台热播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第七集——《三餐》。编导可谓用心良苦,将一组组美食镜头、一段段颇为奇葩的解说,展示于这个“高考神校”的奇特场景中。

  “……人口只有1万人的小镇,高考使这个数字陡增了3倍……90个高考班,每个教室都坐满百余名学生,整个校园充满了如临大敌的紧张和亢奋……每天中午,都有几千个学生在校门口用餐……饭菜的质量,关乎着孩子的考试成绩,甚至直接决定孩子们的命运”。
 

亚洲较大的“高考工厂”毛坦厂是怎样的?万人空巷送考生又是什么规定?
 

  “校园如临大敌”、“饭菜决定命运”?这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孩子?与前面几集不同的是,纪录片播出后,人们对片中的小吃未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倒是对那所学校流露出足够的好奇心。

  其实对于关心中国高考的人士来说,这所学校并不陌生,甚至是“如雷贯耳”。它就是近几年被网络热炒的“中国三大高考牛校”之一——安徽省毛坦厂中学。该校是一头较让人难以想象的“牛”,地处黄冈中学东部的大别山深处,被人形容为“在地图上找不到的三线工厂”。所谓“三线工厂”,原意指的是上世纪我国出于战备需要,在一些山高路险的边远山区开山炸石,凿建不易被“帝修反”侦察机发现的隐蔽山洞,在其中制造和储藏用于战争的秘密武器。大别山区的牛校毛坦厂中学之所以被人戏称“三线工厂”,当然并不是这所学校真的承担了什么国防武器的研发任务,而是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与生产流程与前者颇为相近。

  准确地说,毛坦厂中学更像一座“高考三线工厂”,刻薄的“南方报系”记者们把它的“产品”比喻成一批批数量巨大的“考试机器”。近十年来,这个“高考工厂”的产品合格率一直保持在90%以上。该校增长的毕业生人数,看一眼你就会瞠目咋舌——2010年毕业生6570人,本科以上达线人数6039人;2011年高考人数8725人,本科达线6900人;2012年考生9200人,本科达线人数7626人;2013年11000名考生参加高考,9300人达到本科分数线;2014年99个班的毕业生约12000人,本科达线冲刺10000人大关(以上历年上线数均不含特招文体生)。

  一个人口仅万人的山区小镇,竟容纳着上百个高中班、一两万候考的高中生。这样的规模不只在中国,恐怕放到世界校林中也会是无二,难怪有人戏称毛坦厂中学是“亚洲较大的高考工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把子女送去那里?这是小编到达毛坦厂所要求解的第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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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在毛坦厂复读的学生百分之百能考上大学,所以去年把儿子送到这里。”一位路遇的崔姓企业主如是说。他来此地是为了接复读的儿子回原籍参加高考。“儿子去年落榜后,本打算直接把他送去国外读书拉倒,后来听两位朋友说现在去国外读大学也不好找工作,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经调查,毛坦厂中学的学生大部分都与老崔的儿子情况差不多。另有一部分是在外地初中毕业,或读了一两年高中,就直接上这里来“加油冲刺”。名声越来越大,慕名而来者自然越来越多,有了滚雪球效应,学校就膨胀成巨型“高考基地”了。

  “简直是被软禁的感觉!”老崔的儿子见到父亲就发牢骚,小家伙一看就是那类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进教室不准带手机、电脑、MP3,不准带食物、饮料。上课不要讨论、不要和老师当堂争辩。下课不许谈恋爱……如果在老家也像这样关起门不要命地做一年习题,我也能上线!”说着,小崔向我们展示了一张学校的作息时间表。

  5:30起床、吃早饭;

  6:30自习;

  8:30-12:30上课;

  12:30-14:30午饭、午休;

  14:30-17:30上课或自习;

  17:30-18:00晚饭;

  18:00-22:50晚自习。

  小编在后来的采访中发现,这张毛坦厂中学的作息时间表,安排的几乎是整个毛坦厂镇的作息时间。不但在校学生和老师,还有比本镇常驻人口多出数倍的陪读家长,甚至连同受益于高考经济,在此从事各种服务行业的本镇居民,都不约而同地使用这张作息时间表安排自己的工作与生活。

  清晨四点左右,租住在学校附近的陪读家长和做早点卖的本地人就忙碌开了,磨豆浆、蒸馒头包子、炸油条……这一切不声不响、井井有条,尽量不惊动熟睡的学子们。直到学生们醒来吃早餐,小镇才仿佛从睡梦中正式苏醒:锅碗瓢盆交响、有节制的家人对话,持续到早餐过后。

  山里的日照偏晚,各家各户的孩子出门去学校上早自习时,天才刚刚放亮。六点半钟左右,可容纳两万人的教学大楼内外,读书声由小到大一片混响,小镇周围几里地都听得见,一直震耳欲聋到上课时间,读书声方戛然而止,被老师们沙哑高亢的讲课声所取代。

  在毛坦厂,一位接受采访的老师这样向我们描述:“要说吃苦我们不亚于学生。学校实行‘全方位立体式无缝管理’,时间只要教室里有学生,老师随时出现。当班主任的更辛苦,早晨比学生早到学校,晚上直到十一点半钟之后,监督学生睡下,自己才能回家睡觉。”

  “学生再苦再累只熬两三年,老师长年累月没完没了的扛得住吗?”我问。

  “当老师还能怎样?人家大老远把孩子从城市送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每年加上陪读的人工,怎么也得花上几万块吧?图什么?图的是我们学校教学质量好,老师负责任,可以让他们子女考上好大学。再说,咱们还得对得起毛坦厂中学这块响当当的牌子吧?”

  中学教师是中国较辛苦的职业之一,越是学校越是如此,老师们把自己与学校的名誉紧紧捆绑在一起,而学校的名誉又多半与率休戚相关。那位老师坦率地告诉我们:“班级总成绩下降了,班主任要向学校领导交代原因。哪一科成绩在年级,该科的授课老师得挨批受罚。学校找老师要成绩,老师再找学生要成绩。”

  另一位受访班主任说:“大部分学生都是从外地来的复读生,学习潜力在原来的学校基本上都挖掘得差不多了,说良心话,到这里来复读要说我们有什么灵丹妙药是不可能的,靠的也就那么几招。首先端正复读生的学习态度,把他们原有的各种优越感粉碎掉,不管你来自多大的城市,也不管你的父母亲当多大的官儿、有多少钱财,没考上大学就证明你过去那一套行不通!你们的父母为什么把你们送到这个偏僻小镇上来?是因为我们可以增加你考上大学,所以你需要增加百分之百听我的。

  “第二,不停地做习题、不停地考试。我们为每一届考生适时搜集全省乃至一些重点中学的模拟试卷、复习题。像黄冈的、海淀的,等等。笨鸟先飞,把的题目做尽了,只要学生智力正常,还能考不上吗?我们做过统计,在我们这里复读的学生,高考成绩平均比上一年要增强100分以上。我前年带的学生,不少人在原籍头次参加高考时,总分只有一百多分,来这里读了一年后,个个都考上了本科线,还有几个上了重点线!”

  学校上课时间,是陪读家长们的快乐时光,买菜、聊天、准备午饭。别看这样一个山区小镇,菜价卖得比省会城市还贵。

  “猪肉15元/斤,西红柿3.5元/斤,牛肉24元/斤。不光是贵,来晚了还不能买到!”从省会合肥来此陪读的商女士说。我数数她的菜篮子,现宰的鸡、西红柿、鸡蛋、鲫鱼……有六种之多。

  “人少营养不能少啊!蛋白质、维生素、绿色纤维……”商女士说,光是关于营养烹调方面的参考书,她就买了一大摞,天天边琢磨边实践。

  商女士原来是合肥的小学教师,三年前停薪留职来到这里,先后为两个孩子陪读。老大去年考上大学走了,老二今年赶考。她和另外十几位家长一起租住了当地居民的一栋三层小楼,早饭后大家结伴出门买菜,一路聊的尽是些有关孩子学习和高考招生相关的信息。

  她对记者说:“我们比孩子的压力还大。买菜、烧饭、洗衣,一切围着孩子转,这些都不算啥,十几平米的房子,一学期下来租金上万元,再加上学费三万,还有生活费,每年的开支至少十万元左右。较难熬的是精神折磨,小考连着大考,没完没了。考完了再去找班主任、任课老师了解分数排队的结果,考得好考不好,都得商讨下一步增强孩子考试成绩的方法。我来这里快两年了,头发白了一大半,去年寒假回合肥,一些同事喊我‘白毛女’!”

  商女士只是成千上万名居住在毛坦厂镇上的陪读者之一。在记者的采访中,耳闻目睹这些陪读家长所承受的精神压力,绝不是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所能概括。如同一位郭姓陪读妈妈所言:“看着孩子起早贪黑将头埋在习题与考试卷里,当妈妈的能不心疼?我呆在这里陪读,家里的老人、老公没人照顾,心里踏实吗?费尽家庭财力物力来复读,就算考上大学,将来能不能找得到理想工作,还是另外一码事,能不焦虑吗?可考不上大学孩子的前途不就更没有希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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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女士话音未落,桌上座钟的定时器响起,她赶忙进入下一程序:从保温锅里盛饭、打菜、装汤、装进一只小保温桶、出门、锁门,动作娴熟麻利,全过程不到三分钟。我们跟着她下完楼看看手表,中午十一点一刻。

  出门就是风景——四邻陪读妈妈、陪读爷爷奶奶们各自拎着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保温桶,不约而同形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送饭队伍,见面嘻嘻哈哈地开着各种玩笑,很少有人在这时候增强考、讲孩子成绩的事儿。大家心照不宣,都不愿意影响自己和孩子们的食欲,要挺到高考结束,这一日三餐可是天大的事。

  此时,我想起那句“舌尖上的”解说词——“饭菜决定命运”,看来作者是有生活基础的喔。

  几分钟后,数千名陪读家长纷纷抵达学校门前,场面十分壮观。我问他们离学校这么近,为什么不让孩子们回家吃饭?他们说午饭、午休一共才一个小时,学生来来去去就没法午睡了。这样就近吃完,还可以随即回教室趴在桌上睡几分钟。

  果然,先后不到半小时,瓢盆交响、风卷残云,学生们将饭碗递给家长就快步回教室,家长们则各回驻地。毛坦厂镇重新恢复了宁静,几乎听不见大声喊叫或喧哗声,就连汽车喇叭声也很稀少。一位交警同志告诉我们,上课时点,一般都会让过往车辆绕过学校行驶。

  这就是毛坦厂,学生、高考,几乎成为这里至高无上的行为准则。一位镇长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教育强镇是我们的第一口号,为考生服务、为高考服务,是我们毛坦厂镇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我们一切工作都围绕着这一中心展开,不离开这个主题!”

  这个镇里的原居民也与政府保持高度一致,这在民主意识日渐强烈、官民矛盾突出的今天尤为抢眼,其原因显而易见——利益高度一致。

  小编在这里采访时了解到,高考经济改变了毛坦厂人的生存方式,过去世世代代以农立业的生存模式被服务高考的第三产业所取代,具体到商业经营形式,也都与高考休戚相关。记者走遍小镇,没找到一家网吧、电子游戏厅或其它娱乐场所,因为这样会影响学生学习,进而影响高考成绩。高考成绩下滑,意味着生源受影响,进而减少商业服务对象。

  另一面,在大城市逐年萎缩、日不敷出的书店,却在毛坦厂大行其道、随处可见,而且收入不菲。一家书店老板告诉记者,一些与学校领导和老师有关系的书店,“一年挣个一二百万得很!”除此之外,镇里较多的是旅店、出租屋、日杂百货、小食店,栉比鳞次,随处可见。

  在外围调查了整天后,记者走进校园。眼见为实,这是我们至今见过的规模较大的级中学,占地400多亩,环境十分优雅舒适。可是,当我们进入教学区域后,却在教书、读书的交响声中觉察出一种与大校园极不对称的压迫感。

  在一栋五层高的教学大楼里,容纳了近两万名复读生,每间教室里密密麻麻塞满了百余张课桌,之间空隙仅有尺余,学生得侧身进出。教室后墙上张贴或涂写了各种励志标语,还有挑战书、决心书、检讨书,使得这里的主人们时时刻刻都在拥挤不堪的空间里嗅出时间的紧迫。

  ——“知识改变命运,高考成就人生!”

  ——“我的眼里只有你——大学!”

  ——“为了大学,拼命吧!”

  ——“只有埋头苦干,才能出人头地!”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简直是生活在地狱里的一群疯子……”满腹牢骚的“富二代”小崔忿忿地说。看起来他在这里属于另类。他把我们带进一间教室,黑板上写满了学生们考前留言。有一位学生写道:“XX(老师),打过我、骂过我,但我永远爱你,你是我人生路上的明灯、指路标!”

  “和电视报道中那些搞传销的一模一样,喊着叫着表忠心!”小崔又找出一张“薄弱学科学生名单”,他的大名也在上面。名单前面是一行醒目的大字:“请老师多提问、多表扬、多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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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较大的“高考工厂”毛坦厂是怎样的?万人空巷送考生又是什么规定?
 

  “请老师多提问、多表扬、多惩罚!”

  “多惩罚?简直是变态、自虐!”

  “老师一般用什么方式惩罚你们?”我问。

  “罚站,一站一礼拜,上课时间让你站,下课可以坐下。还有的班主任干脆让你直接把板凳送到他的办公室去,上课下课你都别想坐。有时候还挨打,老师手里抄起什么就用什么敲你脑袋!”

  儿子义愤填膺,老子却为老师点赞。老崔笑呵呵地说:“好、好啊,对付你这种调皮生,不打不骂不成才!”

  小崔可不以为然:“好在明天就要回家参加高考,我有言在先啊老爸,不管考得上考不上,打死我也不到这鬼地方来了!反正你迟早都要送我出国读书的嘛……”

  老崔厉声训斥儿子:“你看不清现在的形势?不先在国内考个大学,直接弄去国外读书,人家喊你什么?土豪、富二代,瞧不起你,连老子一起挨骂!”

  “您是怎么知道这所中学的?”我问老崔。

  “在安徽有谁不知道毛坦厂的?凡是送子女来复读的,起码都能考上个一本大学!”

  老崔的话并没多少水分,据记者调查,毛坦厂中学的率的确年年居高不下。更令人佩服的是比起湖北黄冈、河北衡水等级中学,毛坦厂中学的生源并非从各地选拔的尖子生,反而多半是一些高考没考上的复读生,经过他们短时间的调教,基本上都能考上大学,甚至考上重点大学的也不在少数。

  一次又一次的高考奇迹,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用该校校长的话来说,很简单,“两横加一竖——‘干’出来的!”至于怎么干的,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从上到下讳莫如深,只有童言无忌。在接受记者问话时,学生们说:

  “不管你从哪里来,先问你要到哪里去?想上大学是吧,好,你得完完整整、不折不扣地听学校的、听老师的。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甚至什么时候上厕所,上多长的时间,都有老师替你计划安排好,我们就像是机器人!”

  “一年做题量远远过在原来学校三年的总量,做得人连抬头扭脖子的时间都没有。各门功课三天一小考、一周一大考,考完了还要按分数高低排队、发榜,有些班级还不时按照发榜成绩重新调整座位,成绩好的先挑,依次入座。你要是坐在教室后面,抬不起头直不起腰,人前矮三寸,就得比人家起早贪黑背书做习题,争取下一次考好一点,位子往前挪,再顽皮的人也不愿意老坐在后座,面子上难看啊!”

  “排座位、当班干、甚至重读费交多交少,都得看分数说话。分数较低的交4.8万元,按成绩往上,交4万、3万、1.5万、5000元、4500元不等。老师说,只有从各方面、全方位引进竞争机制,这样打拼出来的产品投入市场才有竞争力!”

  我在与该校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领导交谈时,曾问过一个问题:“在你们学校,素质教育是不是压根儿没人提?”

  那位领导很坦率:“提呀,怎么会没人提?不过说良心话,学生都上高中了,现在来强调搞素质教育,是不是太晚了?该什么素质就什么素质,木已成舟。放任他们各取所好去玩、去放纵,花父母亲一大堆钱,浪费一大堆社会资源,较后考不上大学,那我们这些当老师的才叫失职,才叫没素质呢!”

  被称作“考试机器”的学生们,大部分人对这一明显带有贬义的称谓并不生气,更多表现出一种无奈。一位王姓学生坦然对记者说:“高考工厂也好,高考机器也罢,要说错,是谁的错?现在社会上扫厕所的岗位都恨不能招个硕士!我们不硬着头皮去应试、去拿更高的文凭,今后怎么谋生?”

  尽管理论上觉得那位校领导与王学子的话都不中听,可想了半天,我却说不出他们错在哪。中国的教育现状就好像一堆乱了码的电脑文档,虽然看文件名都对,但点开后却难以厘清逻辑所在。

  曾有来毛坦厂采访的记者将学校比喻成高考集中营,虽然话说得有些过,但留心学校周围的安全措施,倒真有几分怵目惊魂:为避免学生在强压力下寻短见,宿舍楼的窗户都被安装了密密麻麻的铁丝网,教学大楼的每个楼梯口都配有保安值守。校园内全方位装有监控摄像头,无论教室内外,也无论学生们在干些什么,都会被传输到附近山坡上一处30米高的监控中心,一目了然。

  在铁丝网外面,还有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那就是日日夜夜绕着学校执勤、巡逻、维持秩序的警察。每到吃饭的钟点,几千学生及家长“围吃”在几处校门外面,为防止人多出事,镇上的警察几乎全被派到这里,分兵把守,甚至临时实行交通管制,将过往机动车辆挡在外围。

  人生有多少期盼,就会有多少结局,但是的结局并非都是终结,因为有些结局只是另一场期盼的开始。这种心态较典型莫过于赌徒们等待揭宝、中国学子们等待高考。

  6月4日,从一大早开始,整个毛坦厂镇上上下下各色人众全被压抑在一种忐忑不安的兴奋之中——明天,就是高考日。

  《舌尖上的中国》记录了一位班主任在较后一堂课的结束语:“我们心中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你们沿着弯弯的山路,进到我们这个大山里面干什么?来学习来了,来静心、来修道来了,现在我们要出——关!”

  是的,要出关了。陪读妈妈、陪读爷爷奶奶们省略了平日里的唠叨,费尽心机、不计成本、默默无声地为孩子们做上较可口、较有营养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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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生们有节制地做上考前的较后冲刺,偶尔小题大做向家长们耍耍小孩脾气用以宣泄紧张情绪;

  较紧张的莫过于镇派出所,推测明天有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周密部署警力……

  如果说,白天的表面安静很难真正平伏临考前学子和家长们的紧张情绪,这个夜晚上演的毛坦厂高考三大奇景之一——放飞 “高考神灯”,则让大家承受多重压力的心理获得片刻宣泄。

  晚8时,上万只承载着考生心愿的孔明灯突然划破夜空,越过大别山天幕冉冉升起,毛坦厂镇笼罩在一片金碧辉煌的灯光之中。上万名考生和家长聚集在学校操场上,仰望着自己亲手放飞的“高考神灯”,许愿、憧憬,不远处的水泥台阶上,几位少女的剪影双手合十、拾级跪拜……如此诡谲的幻象、如此虔诚的愿景,就连我们这些“别有用心”的来访者,也被圈进强大的气场之中。是啊,只要希望是美好的,形式与过程、批判与褒奖,都显得微不足道。
 

亚洲较大的“高考工厂”毛坦厂是怎样的?万人空巷送考生又是什么规定?
 

  10点左右,在老师们的劝说下,放灯的人群渐渐散去。接近零点,我和另外一位北京来的摄影记者在中学北门外找到了毛坦厂神话中的另一路传说——“高考神树”。

  在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人们手持大把香火,秩序井然地轮番走到树下三跪九叩,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幔和锦旗披挂在树丫或旁边围墙上。锦旗上写着各种感恩和求愿的吉言佳句:

  “毛中栽培,神树显灵”!

  “任我步入,大学校门”!

  “佛光高远,护我重点”……

  据说这样的场景从一周前就开始了。我问了很多人,谁也说不清楚这棵老槐树从哪年哪月开始变成了“高考神树”,但是几乎人都告诉我:“很灵验,历年来诚心诚意来此跪拜过神树的考生,几乎无人落榜,个个考上了大学!”

  一位镇干部比较理智:“毛坦厂中学的率本来就很高,来拜神树的人90%以上都能考上。拜的人考上了,后面跟着来拜神树的人就更多了,循环效应!”

  午夜过后,尽管小镇半数以上的大脑无法入眠,但出于各种理由,不管家里有没有考生,人们自觉地保持安静。街头巷尾,只剩下进入高度“战备状态”的警察在四处巡逻,还有我们这些外地记者,聚在酒店里胡吃海喝一通后,回旅店躺在床上憧憬明日将要上演的较后一幕大戏。

  6月5日清晨,毛坦厂高考三大奇观的华彩乐章、被新闻界称之“盛大节日”的“万人送考”进入。依照惯例,每年送考仪式都定在清晨八点零八分,大概取意“发发”吧。为了抢到好位置,来自各地的记者手持“长枪短炮”,有的天没亮就埋伏在毛坦厂中学大门前。十米多宽的道路两旁,站满了送考的家长和围观人群,我身边有几位特地从省会合肥赶来的摄影发烧友,他们说往年在电视节目或网络上看见过毛坦厂一年一度的送考仪式,深受感染,所以今年腾出时间,相约来到现场感受一下,拍些照片。

  八点零八分,第一辆红色的大巴缓缓开出校门,人群随之沸腾起来。不一会儿,等候在校园里的近七十辆大巴车鱼贯而出,驶向几十里开外的定点考场。车窗内晃过一张张紧张、兴奋的年轻脸庞,有的用目光搜寻着人群中送考的亲人,有的挥手向送行的陌生人致意,稚嫩的脸上挂着出征者兴奋、忐忑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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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较大的“高考工厂”毛坦厂是怎样的?万人空巷送考生又是什么规定?
 

  毛坦厂:万人空巷送考生

  一位大巴司机告诉我们,每年送考都有些不成文的规矩:女生需要坐在头一辆车上,并非出于社交礼节,而是男生的谐音是“难生”,预示后面的事情有麻烦。还有属马的考生需要坐在第一辆车上,万一没有属马的学生,就会找属马的司机开第一辆车,寓意“马到成功”。

  一位负责联络的宣传干事告诉我,今年人不算多,事先接到上级指示,要低调,不能放鞭炮,去年的规模比今年要高出一倍,天上有直升飞机负责航拍,地下有转播车。《舌尖上的中国》你总看过吧?有一个万人送考的场面就是去年今日在这里拍的!”

  “去年何止一万人,带上围观的群众足有两万多,跟在大巴车队后面还有家长的小车送考队,什么路虎、奔驰、宝马、本田……人家笑话是土豪车队。整个毛坦厂都给挤爆了,完成任务过后,我们很多同志嗓子都喊哑了!”旁边一位交警插话。

   小编注意到,尽管学校被授意今年的送考仪式要低调,但本地和外地的家长们却更乐意享受这种抱团宣泄的快感,他们不管不顾地大声喊叫着,跟车队狂奔到精疲力竭,尽情释放着憋了一年的辛苦与压抑……

  后记:“千人送饭”、“千人拜树”、“万人放灯”、“万人送考”——这一场场类宗教仪式的深层,混杂了多少国人的前世今生?从科举制度的形成到废黜,从恢复高考的三呼万岁到废除高考的呼声四起,我们似乎始终彳亍于一座不断自动更新程序的古老迷宫里,只能按照新老游戏规则寻找命运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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